堕落（下）
这天
蓝曦臣估算着蓝启仁这两天也差不多该回来了，他的庇护行为的期限也就到了
傍晚
开门声响起
蓝忘机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严肃着脸的蓝曦臣
蓝曦臣见到他，淡淡地说了句 “到书房里等我”
蓝忘机秒懂是怎么回事了——叔父回来了，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，于是，把书包放到房间之后，就默默地去了 书房跪着
不一会儿，蓝曦臣就进来了，看到他端正地跪在地上，也不多说什么，到书柜上拿回前几天才使用过的戒尺
淡声道 “叔父今明两天就会回来，他还在气头上，不会轻易放过你的”
“ 我知 ”
蓝曦臣也不是什么优柔寡断之人
“责背和手，可有异议？”
“ 无 ”
“ 伸手 ”
蓝忘机把袖子扯到手腕上，把手抬平，果然，蓝曦臣恢复了祖传下来的一贯作风，狠厉的一尺就这样抽了下来
“ 啪 ”
手掌上即刻就泛起了一道红痕，蓝曦臣每落一下戒尺，就会给他小缓一会
蓝曦臣估计着应该差不多了
“ 换手 ”
蓝忘机把右手的袖子扯回下去，把手缩在里边，接着把左手的袖子像刚刚那样扯到手腕上
右手已在袖子里头颤抖着，微微握拳时，指尖碰到掌心还有点发麻，不禁有点庆幸自己不是落在叔父手里而是落在蓝曦臣手上
蓝忘机的手属于纤薄的那种，没责多少下，那雪白的手掌就已一片通红
蓝曦臣把戒尺暂且放在书桌上
走过去拿起蓝忘机的手，打量了一番，虽不是打得很重，但明天应该好不了多少如果不涂抹膏药的话
“今天不要上药了，不然明天好一大半”
“ 嗯 ”
接下来的责背也是不好过的，但是与蓝启仁相比不知道要好多少倍
虽说以蓝曦臣现在的力道打下来算不上有多狠厉，但要说一点都不疼是绝对不可能的，蓝曦臣在他背上敲了两尺之后，就相当于是前几天他罚的三十尺了
到现在才挨了几尺，他似乎心思就不在戒尺上面了，他眼神飘忽不定地想着些什么
接着，一记狠厉的随风而下，把他打的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
“挨罚还有心思去想其他事啊？”
“ …… ”
“这次罚你五十尺，可有异议？”
“ 没有 ”
接着，狠厉的七八尺连续落了下来，没有给他一丝的喘息机会，打的他发出了一声闷哼
蓝曦臣每一尺都有记住刚刚打的位置，就特意避开那去打，待差不多了才会重落在那个位置
五十尺过后，蓝忘机已经头冒冷汗了，一罚完就立即瘫在地上了喘息着，蓝曦臣把戒尺放回书柜后，走过来坐在他身旁，笑着摸了摸他那滴着冷汗的头发
“怎么样？你就庆幸是我罚吧？要是叔父罚的话，比这不知要狠多少倍，哪还能给你这样躺着”
“你跟叔父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！”
“哦？是吗？那以后还是让叔父来罚好了”说着起身要往外走
蓝忘机一把抓过他衣服，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央求道
“别啊！我开玩笑的！”
蓝曦臣转过身微微一笑，狠狠地揉了一把瘫在地上那人的头发
“明天叔父回来了，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”
“ 知道了 ”说着把拉着他衣服的手放下继续放肆地瘫着
第二天，蓝启仁板着脸进来了
行李放在门口就径直走向蓝忘机房间
看到了俯卧在榻上的蓝忘机，对蓝曦臣很是欣慰——罚的那么狠好几天都没好起来，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
结果，纸还是保不住火
Next day
蓝启仁怒气冲冲地走进来
“蓝涣！”
正在写着论文的蓝曦臣手抖了一下，整个人被吓得差点跳了起来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就被蓝启仁拎到书房里去了
“ 跪下！”
蓝曦臣现在还在恐惧着，既然惹不起那就乖乖听话
他就这样乖乖地跪着，两人沉默了许久，蓝曦臣试探道
“叔父？”
蓝启仁并不理睬他，气氛开始尴尬起来……
这时外面的开门声响起——蓝忘机回来了
接着他看到了在书房里面叔父和兄长，心里一凉
“叔……叔父？”
“忘机，进来”语气比方才温柔多了
蓝忘机把书包随手放在沙发上一脸懵地走了进去，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蓝曦臣，随之而来的是蓝曦臣冷冷的目光
“忘机，说吧！”蓝启仁淡声道
此刻蓝曦臣的心里——蓝湛你居然出卖我！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！
蓝忘机则是一脸懵地看着他们两个
“快说！把他是怎么‘惩罚’你的说出来”惩罚二字咬了重音
蓝忘机看了看蓝曦臣那愤恨的目光，竟胆壮了一回
“责背，责手”
“何时罚的？”
蓝曦臣和蓝忘机心里一提
“前……前几天？”
“你在问我吗？！”
蓝启仁显然没有料到他会那么说，语气立即凌厉起来
“你也给我跪下！”
蓝曦臣眼中的愤恨已经消散了，蓝忘机跪在他身旁
“你！”他指了指蓝曦臣
“作为兄长，却不给自家弟弟做好榜样，还要各种包庇！要不是以我对你的了解觉得不可能，我都很是欣慰啊！就知道你们兄友弟恭！不可能对他下那么狠手让他躺上两三天，我特意跑去学校找一个朋友调查了学校的监控，发现蓝忘机几天前都毫无异常，以为这样就想骗过我？”
蓝曦臣心想“果然，姜还是老的辣”
“你们自己数数犯了多少条家规！第一，戏弄他人，二、目无法纪，三、目无尊长，四、弄虚造假，五、公私不分！每人五十戒尺！”
“叔父！是我的主意，而且忘机身上的伤还未痊愈……”
“那行，蓝忘机可以分期惩罚，你则一次罚完，可好？”
蓝忘机正想说什么，就被蓝曦臣给拉住了
“蓝涣认罚”
“蓝湛认罚”
蓝启仁拿出戒尺
“伸手！”
两人神同步地把袖口拉到手腕上，把手抬平，那把长长的戒尺毫不留情地破风而下同时落在二人的手上，接着七八尺同样力度地再次落下，那两只手就微微在颤抖了，手掌已经红肿起来
又挨了几下，蓝忘机眼上蒙起了一层水雾，看不到那戒尺什么时候落下，只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疼痛
“好了，蓝湛先罚到这，可以离开了”
蓝忘机那阻挡了视线的水雾变成了一滴泪水滴落下来，他的视线又畅通无阻了
接着接过了蓝启仁扔过来的一瓶膏药
蓝曦臣责完三十尺手之后，转换成了责背
看着那为了包庇自己被责罚的兄长，他内心愧疚的不得了，看着蓝曦臣又挨了几十尺之后，他就憋不住了
“叔父，是我不认真对待考试，是我总是熬夜违反了作息时间，导致上课不在状态，考试前没有做好准备，因为犯困试卷都没有写完……”
蓝启仁听的脸都绿了，蓝曦臣则是在心里苦笑——怎么一下子全招供出来了呢？
“够了！我等会再教训你！”
随后狠狠的一尺落在蓝曦臣身上，蓝曦臣被不禁往前晃了晃，接着很快有跪好了
接着又一尺落下，这一尺像是把空气都给隔断了，风声伴随着尺落下
“看！这就是你包庇的后果！”
蓝忘机觉得自己又把蓝曦臣给害了，刚想再说什么，又怕再给他雪上加霜，也就乖乖地闭嘴了，两眼尴尬地溜了溜，视线无处安放
“蓝涣！你明天就给我回学校，没放长假前都不许回来！”
“叔父！呃啊……”
最后一尺落下……
蓝启仁看着那边低耸着头的蓝忘机，冷哼一身把戒尺往桌上一摔就出去了
见他离开，蓝忘机赶紧把蓝曦臣扶起来
“ 对不起 ”
“你傻不傻啊！怎么一下子全说出来了？不是说好了配合好的么？”
“ 对不起 ”
“看你这是自讨苦吃，又要被罚一顿了吧？”
第二天，蓝启仁一大早就把蓝曦臣拽到机场去了
当蓝忘机放学回到家, 就看到了坐在书房里等他的蓝启仁，他走了进去，打量了一番蓝启仁的神色，看到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，心下不禁一凉
半晌，才叫道 “ 叔父 ”
蓝启仁起身帮他检查了一下昨晚伤势，涂了膏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，再加上蓝曦臣本就没下重手，背部的伤已经痊愈
然后直接上手把他按跪下，蓝忘机还没反应过来，双膝就已经磕在地上了，膝盖还微微发疼
“我帮你请了几天假，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反思吧！”
蓝忘机心道不好——什么待着反思，看就是把我打的半死去不了学校
“我看你伤也痊愈了，今天罚你一百尺，可有异议？”
“ 没有 ”
他反应过来——今天？那是不是请假的这几天全要挨打？一阵委屈感涌上心头，他多后悔自己昨天意气用事说出的那番话，叔父就把蓝曦臣给赶回校了；他多希望蓝曦臣此刻可以在这里帮他求情
蓝忘机以往都是愿意挨打却不愿意认错的，而且他的感受从不溢于言表，被罚的时候一声不吭，不会像其他小孩那样撒撒娇减轻些罪行，反而还会因为他的执拗而受多了不少罪，慢慢的就踏上了拱火的这一条道路一去不返了。看他这么拱火，蓝启仁却像是揍人越揍越精神似的，打了那么多下下手的力度还丝毫不减，蓝曦臣在一旁都看得心惊肉跳，他可以从蓝忘机的眼中看到那份痛苦，他就只能去帮他求情了，求过情之后，蓝启仁问蓝忘机知不知错，他被打还没缓过来的说不出话，蓝启仁就当他是默认了，放下戒尺出去拿药了
蓝曦臣心想——叔父真当那药是万能的了，不管打的多狠好像都能恢复一般，心里叹了口气
接着过去扶起蓝忘机，蓝忘机在站起来的一刹那，一阵眩晕感涌上头，两眼发黑地软倒下去
“啪”
一尺落下，把他打的回过神来，就这一尺，他的眼里已经有泪水冒出了
几十尺过后，他的牙又在蠢蠢欲动地想要上旁边那近在咫尺的嘴唇，正当他的齿间碰到哪软糯糯的唇时，蓝启仁一眼看过来，他立马停下口中的动作
说时迟那时快，口中就被塞了一块木的东西，他的牙齿就狠狠地往那块木咬去，一百尺过后，那块木上边似乎已经有了明显的齿痕
那块木被蓝启仁轻轻抽走，他顿时全身无力地撑在地上，冷汗浸湿了头发和衣服
蓝启仁把他抱回床上，在他去拿药的功夫，蓝忘机已经在榻上睡熟了
蓝启仁轻轻帮他转过身，用毛巾擦了他头上的冷汗，就帮他上了药
晚饭后，蓝忘机还没醒过来，蓝曦臣这时打了电话过来
蓝启仁看了看那个电话号码，冷哼一声就挂断了，接着又响了好几回，最终还是接通了
他正想教训蓝曦臣一番，结果他声还没发出吗，那边的声音就传入了他耳里
“叔父叔父，你没把忘机怎么样吧？”
蓝启仁冷声道“ 没有 ” 其实他还想说他几句对着长辈大呼小叫之类的话，但想想他也是关心蓝忘机况且自己刚刚还挂了他好几个电话，就当做是抵消掉了吧
“那他现在呢？”
“在榻上睡了”
说完蓝启仁便挂断了电话，似乎是懒得再跟他在浪费口舌
蓝曦臣在那边担心不已，睡了？平常他从未试过那么早睡！想来就是蓝启仁把他打的狠了，没力气去挣扎了累了才睡的吧？
他心里默默记下来这笔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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